二為一體

我從後抱著她瘦癟的乳房，而她已睡得很稔，我就這樣擁著她大概過了一小時的時間，那股衝動仍揮之不去：我想把她喚醒，命令她從後抱住我的乳房。

我喜歡裸體可能來自一個玩笑，每次望著鏡中的自己都會讚嘆那副身體是何等完美：堅挺豐滿的乳房、乳頭不大也不深色倒三角緊接下一個三角、帶肌肉的臀部、合符比例的腿。然而我亦不敢正視自己，那張臉，我也會用醜陋來形容它，好似從另一頭生物移植過來，嘲諷這身軀。

每次扣上恤衫鈕的時候，都希望乳房可以小點，小到縮進胸腔裡，不讓人知道我是一個女人。每次解開恤衫鈕，我卻感到解放，發現自己竟是一個女人。

我會趁她不在家時把弄她的衣裙，和這身體，站在鏡前，把頭弄出鏡外，凝視這身體，這性慾。於是某天我發現，和她做愛時勾起性慾的不是她，而是她親吻著這副身軀的樣子，這狂熱和著迷。她有一塊極為標緻和漂亮的臉，卻沒有身材，所以從我身體的漫遊中找到契合。

可是，臉比身體更屬我，要是彼此的臉交換的話，她會進入天堂，我會墮落地獄。啊，或者絕對的醜才是救贖，像男人。

我輕揉她，想她變大，大到我可以住在那幽谷中，沒有人可以來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