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8月6日 星期三

柴可夫斯基的頭痛



先看這片段:


是人也有情緒,但這情緒有沒有深度又是另一回事。打開電視機,劇集的演員嘗試說服你卻失敗,所謂真人騷的參加者放大那乏味的歇斯底里,迫人去關掉那音箱,沒入沉寂中。有一襲刺耳的不協和弦在腦中響起,是柴可夫斯基《第六交響曲》終樂章的開端。我想像到他用力握緊作廢的樂譜,用力張開十指在鋼琴上重擊那噪音,一再重覆,一再重覆。


悲愴,Pathetique,內裡有極複雜的情感,破碎的回憶像海嘯過後的潮水,把變形的雜物湧上沙灘,你逐件細看時會發現有人的痕跡,但那些人已不復再。面對龐大,我們無助;面對傷逝,我們嘆息;面對絕望,我們憧憬;面對惱怒,我們惱怒。這些情感若不細意品嘗,就會返回大海,而《第六交響曲》就是月亮,有股引力。

有人說,樂章的編排本應一二四三,應該以喜樂畫上完美的句號。但柴可夫斯基沒有這樣安排,而選擇更貼近人生的模式保留下來,從孤寂的掙扎到柔和的愛情,到輕快的狂喜,回到絕望、死亡,應該是這麼走的,縱使我們不情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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