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8月31日 星期日

她可以


在生命最後三小時,她選擇一個人過,雖然想念過親人、好友、情人,但最後覺得餘下時光還是要留給自己。身後事早就安排好,特別是銀行的麻煩事,也剪了信用卡。她沒有為這三小時準備太多現金,大概夠一頓自助餐而已。

她在便利店買啤酒啜飲著,挑了一個未試過的牌子,突覺倒數的世界裡萬物是如此新鮮,有很多平常不會留意的事都顯現出來,例如幾個抱著鮮艷水泡的少女。她想跟她們前往海灘曬曬太陽,但想到車程就卻步,誰願把生命花在交通上呢?

2014年8月30日 星期六

躺臥


他用力鋤鬆泥土,然後用鏟子勺開,挖出一個六呎長一呎深的洞。

他躺上去。整個背部又濕又涼,但他不在意。他注意到左腳下的地方隆了起來,便躺著用鞋跟磨平它。它沒有平伏下來。那應該是一塊石頭。

有幾個小孩跑來,興高采烈在談論甚麼。小手將泥沙撥進坑裡,有個大塊頭拿著大鏟子來幫忙。他享受重量一點一點加增在他的身上,臉頰雖然痕癢,但他不想移走雙臂上的泥土。

2014年8月29日 星期五

監考


我還坐在台下等待開考的時候,一定沒有想過將來變成派發試卷的人。離下午一點半還有四十分鐘,禮堂還一片漆黑。隨著試場主任亮燈,台上一箱箱簿卷和一切應用的儀器都呈現出來。我們要在空蕩蕩的木桌上安放好各項東西,三四個人剛好應付二百個座位。我負責派發一疊沉甸甸的barcode labels,二百名考生按次排好,我也由一號位按次派起。

名字,座號,編號,呈考高級程度純數。一塊立方竟能如此容易地將人的獨特性磨滅掉,所謂名字不過是一串串大楷英文字母。制度就是制度,追求人性的話就不該進入制度。

2014年8月28日 星期四

好譏誚的人


「我覺得現在的教育制度是沒有出路,著重考試成績,扼殺年輕人創意,個個都讀金融呀,經濟呀,不夠多元化。政府應該提供更多選擇……」是誰說話這麽刺耳呢?原來是一個著T恤的十六歲人仔,為什麼要在這吵鬧的餐廳發表「偉論」呢?原來對面坐著一名少女,托著腮裝著似懂非懂的樣子。求偶。

2014年8月27日 星期三

七十一萬加二


史達林格勒,教堂的鐘樓頂部被炸毀,這種地方最適合藏身。一分鐘殺一個,他們因此知道時間過了一小時二十六分。同胞們在進行激烈巷戰,有好些是不情願被武裝起來的工人,但為何那些人要埋身肉搏,自己卻高高在上呢?他們沒有思量眾生平等的問題,純粹是慶幸自己夠優越,可以對在下者施予同情。

2014年8月26日 星期二

走向未來的路


世界有太多事情值得我們眷戀,那些很好的人,那熟悉的作息環境,這通通都是我們遠走高飛的障礙。當我們選擇眷戀,留下來的時候,心裡總是忐忑,一念間很想狠下心腸作了斷,另一念對未來的不定抱住懷疑。這是否值得呢?我會失去甚麼呢?

2014年8月25日 星期一

任蝶飛


他三歲,如果是女會好一點,因為會少點像我。對著相似的個體有時會令人不快。他喜歡到公園玩,我小時候也喜歡,最深刻是家附近有個三層樓高的繩網金字塔,掛滿細路,現在為了所謂安全,剩下一些乏味的膠滑梯。

我由他玩,自己坐在長椅,公園有溜狗的人,是很醜的狗。今天是不帶烈日的藍天,很適合一個人閒逛,不需要帶毛巾和水。「爸爸你過來睇。」他叫我過去。

2014年8月24日 星期日

生日快樂


和朋友慶祝生日,當然一大班人最開心,在自己的屋企玩遊戲傾偈。
「好肚餓,不如叫嘢食。」
「好,不如叫pizza。」他拿起電話,「請問$688套餐還有沒有積分優惠?……哦,麻煩要一個千島醬,一個意式辣肉腸,一個香草雜菌,三個都要芝心,要海鮮闊條麵,咖哩雞飯,菠菜意粉……全部到可樂唔要湯,地址是……」
「會不會叫得太多,我哋有兩個蛋糕。」
「食剩有阿云包底嘛。」

2014年8月23日 星期六

貝多芬。入門

如果貝多芬出身於現代,一定是個極出色的搖滾教父。1801年,貝多芬《第一交響曲》面世,展開了十九世紀音樂界新章,浪漫主義。古典是個歷史學用字,今天的流行曲或會成為百年後的古典。(這也太抬舉吧!)貝多芬的魅力在於,有限的生命也敢於豪言那些作品會流芳十個世紀以上。即使臭人類都不懂聽好音樂,它的價值也不會有所貶抑。

2014年8月22日 星期五

一剪心裁



理髮師Mark逢安息日,拿著他的黑色斗篷,在紐約的各處尋找露宿者,邀請他們接受服務。露宿者給人邋遢的印象,其實很愛清潔,只是沒法負擔,所以Mark傾向一些整易打理的髮型,但不是一味剃光剷青,而是細心像對待名媛般了解他們的要求,裝飾他們的尊嚴。

2014年8月21日 星期四

回轉像小孩

畢卡索的早期作品完全寫實,或許在打從開始將立體畫派公諸於世,就會被不屑一顧。最癲狂的藝術大師都要由匠做起,模仿他人的風格,然後打碎、撕破、推翻種種陳規,創造屬於自己的價值。從《浴場的女人》到《小便的女人》,你會發現不同範疇的藝匠都一齊致力於一件事,就是減去和減去,尋找可以留下來的價值。

2014年8月20日 星期三

吐出藍色梳打


我夢見自己嘔吐。電影中男孩面對摰友的離世,跌跌踫踫後最終在雪地上嘔吐。沙特望見沙灘上形狀莫名的樹枝,也不禁嘔吐。

人徘徊於自我迷失與把握之間,今天他可以決心改變劣境,明天他可以忘記立志,自怨自艾。即使是長期迷失,也要努力置入一個穩定狀態,一個不太思考人生的處境,那就是操勞,我們的日常工作。雖然,所謂存在主義的哲人們早宣告人類註定自由,但一般人都寧靜放棄這天賦,去換取一些約定俗成的求生參考。賺錢儲錢、買樓、籌備婚禮、生小孩、準備供書、退休;說多都厭。

2014年8月18日 星期一

流浪之路

我走我的路,那愛情呢?並肩而行的承諾呢?當你決定一個人去流浪的時候,別對愛人說虛假煽情的藉口,淒美地吐繭也不能掩蓋那醜陋的本體。人需要蛻變,但之前定必蠶食周遭的善意、盼望、信賴、等待。

人被拋擲到這世上,本屬一場流浪,回應回家的呼喚而走動,當人躺臥在舒適裡,以為自己找到了,卻在某天發現這不過是暫居地,於是再次出發去流浪。留低的人也會懷疑,然後往另一個方向流浪。

若然找不到呢?或是,流浪就是我的家呢?對著愛過的人,不由得流露出罪疚感,因為曾給予對方家的感覺,卻要人承受背叛的痛。流浪就是一條背叛的路,先是背叛自己,然後背叛他人,只有離原處愈來愈遠,只有重臨而沒法回歸。可恨的是人愛上美化過去,讚美回憶,忽略傷害。

但願我們遇上更大的使命,就像耶穌在曠野流浪四十曰戰勝試探,走當走的路。

2014年8月17日 星期日

起來!參與!高呼!前進!

「在媚俗作態的極權統治王國裏,所有答案都是預先給定的,對任何問題都有效。因此,媚俗極權統治的真正死敵就是愛提問題的人。一個問題就像一把刀,會劃破舞台上的景幕,讓我們看到藏在後面的東西。」

在《偉大的進軍》中,話題圍繞著我們對主權的討厭、對遊行的討厭,按常理人們各自站在正反的高地作道德的角力,但米蘭昆德拉所關注的是美學上的、醜陋的問題。

媚俗,就是對價值的全盤認同,無論當中有多少東西為人詬病,參與在偉大的進軍的人就要全盤接受,一種狂熱的愛。人們揮動旗幟,播放吵鬧音樂,喊著一致的口號,甚至嘗試一致的步伐,你或者斟酌於他們收了多少錢,但更重要的是反映他們對醜陋的目盲。為何?

2014年8月16日 星期六

O Captain ! My Captain !

O Captain! My Captain! our fearful trip is done;
The ship has weather'd every rack,the prize we sought is won;
The port is near, the bells I hear, the people all exulting,
While follow eyes the steady keel, the vessel grim and daring:

But O heart! heart! heart!
O the bleeding drops of red,
Where on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,
Fallen cold and dead.

O Captain! My Captain! rise up and hear the bells;
Rise up—for you the flag is flung—for you the bugle trills;
For you bouquets and ribbon'd wreaths—for you the shores a-crowding;
For you they call, the swaying mass, their eager faces turning;

Here captain! dear father!
This arm beneath your head;
It is some dream that on the deck,
You've fallen cold and dead.

My Captain does not answer, his lips are pale and still;
My father does not feel my arm, he has no pulse nor will;
The ship is anchor'd safe and sound, its voyage closed and done;
From fearful trip, the victor ship, comes in with object won;

Exult, O shores, and ring, O bells!
But I, with mournful tread,
Walk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,
Fallen cold and dead.

2014年8月15日 星期五

相悅


「我喜歡妳。」醞釀中,妳淡淡說出來,試探她的反應。妳一頭凌亂的短髮,一副粗框眼鏡在那高高的鼻樑上,懶洋洋傍在椅背。怎料她說:「嗯,那又怎麼樣。」

妳雖然早知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,不會問「為甚麼喜歡我」之類,但冷不防她的輕視。「我想和妳一起。」她淺淺一笑,問道:「妳第一個喜歡的男孩是怎樣的?」

妳以為她以此為由推搪,「妳很介意我不是男人嗎?」

2014年8月14日 星期四

時空的復活


耶穌在被賣的那一夜,預視了自己將被官兵捉拿,鞭撻,被提到子民面前受審,釘在十字架上,可以說他已預先經驗這一切,然後擘餅祝謝,在完成「最後逃避」的禱告之後,就接受待宰羔羊的命運。或者,我們會把這件事看成二千多年前的一件大事件,一件過去的英雄事跡,但別忘記上帝是永恆,自稱既是始也是終,祂的時間觀和人類的有限性不同,過去、現在、未來在永恆的國度裡可是同時並存,縱使有因果上的序列,在千年如一日的眼中卻能瞬間經驗,甚至每一看就是重演。

2014年8月13日 星期三

奠基 Grundlegung


曾幾何時電影院充滿喪屍片,甚至令人相信它總有一天成真,但更有趣的,是我們都希望它成真。難道我們渴望絕望嗎?

在秩序重新劃分的世界,到處是無政府主義的思想,主角們在荒廢的超市和便利店找食物,很多人都嚮往這自主,厭惡社會契約,也隱藏某種對世界的控訴。有人說,如果一個地方發展至頂端,對初出生的市民就極不公平,剝奪了他們加入己意的自由。亦如尼采所講,要重估世上所有價值,用海德格的詞彙,就是去根基,那賜予重新奠基的必經階段。

然而,若新奠基到後來只會再次封閉人的自由,他就淪為另一個暴君。所以,沒有根基成為海德格的主張,以存在史的角度為過去的作品重新上色。

存在本身沒有歷史,但每個世代的人類都對存在產行不同的觀念,前人的觀念建立起後來者,後人也藉推翻開啟新的朝代,於是俯視着整條發展線,你就會跳躍到存在史的視域。由前希臘一群思想家在「存在的無蔽境」發現新鮮的真理,到「形理心物推演」的穩定態,到「虛無與懷疑」的戰爭世,到現在我們對科技的倚賴,唯一不變是甚麼呢?

人,作為存在的中心,而且以把握一切存在者作為發展的目的,卻沒有理會後果,就像一個科學家想確實知道海中有多少生物,就派出萬艘艦艇將一切都打撈上岸,點算數之不盡的屍體,樂而忘憂。

「哪裡有危險,哪裡就有拯救者。」他指明了技術災難的出路。


2014年8月12日 星期二

方舟靠岸補給


這裡的泥土氣息很重。街是用黃泥鋪成,屋是由白泥疊成,所以不超過兩層。行人的衣衫都沾染泥塵,膚色的劃分經已模糊。只得宗教是明顯的,大部分人都作伊斯蘭打扮,男的穿得樸素,女的色彩鮮艷,只是在這種情境,唯一具意義是恐懼的眼神。

2014年8月11日 星期一

異志們的同志


被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愛上是溫暖的,而你也會想對方得到同等溫暖,面對這兩個人美滿幸福,旁人都應該感到溫暖,不是嗎?那為什麼那對戀人是同性的時候,大部分人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轉變呢?我不明白,哪一邊的人更不值得原諒,一個被多數同性戀者包圍的社會又是否會迫害異性戀者,人類若然雌雄同體能否息這紛爭,我只知道他們和她們痛苦。

2014年8月10日 星期日

有人建議我改寫結局,我聳聳肩


看好的小說令人害怕,因為你終有看完的一天,蓋上書後遺下失落的空虛感,只好放慢速度,多次計算著尾頁的厚度。我很累,頭很沉重,情節開始不自主地建構出來,沾濕了眼眶,無能為力,好似活過好幾回,回憶每一度缺憾美,哀愁縈繞我,或者我需要睡覺。

2014年8月9日 星期六

廚與食


烹飪就像科學實驗,了解各種食材的特性,按比例和時間調和,當你的結果不符假設就要推倒重來,學會修正和避免犯錯。而自認不能入廚的男女,大概都懼怕嘗試和犯錯,而得不到煉金術的樂趣。我比較喜歡煮,許多時煮好一餐之際已沒有食慾餘下,可能油煙不耐吸,或見過食物的本來面見,只要有人吃得開懷亦算沒有枉費。

2014年8月8日 星期五

孵化有喜


大學修到漁產養殖學時了解到蝦怎麼發育,幼體像一隻有長尾的蟹,但親眼目睹一條條小生命從母體鑽出來時,就覺得所知的都像騙人。家裡的大魚缸有近百隻蝦,可是每每被發現的都已進入青春期,見證孵化的一刻直到昨天才真正來到。忙工作時,桌上一個小水族瓶的異動被同事發現,母蝦在水面下盤旋,一條條超微小的白色軍團就在抱卵地湧出來了,開始在水裡亂竄。

2014年8月7日 星期四

注視,但不知道


雖然我曾盼望,但他正在填滿大門的空洞時,我還是不敢相信他會來到。他真的來到了。他第七次來到,不,可能每逢我放假,他才會出現,唉,我應該暫時放下因盼望而生的焦慮。他站在我臉前,尋找一個空位。他好像留意到站在收銀處的我,但我今天寧願做回一個侍應,就不用隔著這個厚重的城堡遙望他。幸好,今天的顧客爆滿,近我的第二張雙人桌剛結帳,他被安排在這極佳的位置。不過,他仍得選擇,背著我,還是向著我。

2014年8月6日 星期三

柴可夫斯基的頭痛



先看這片段:


是人也有情緒,但這情緒有沒有深度又是另一回事。打開電視機,劇集的演員嘗試說服你卻失敗,所謂真人騷的參加者放大那乏味的歇斯底里,迫人去關掉那音箱,沒入沉寂中。有一襲刺耳的不協和弦在腦中響起,是柴可夫斯基《第六交響曲》終樂章的開端。我想像到他用力握緊作廢的樂譜,用力張開十指在鋼琴上重擊那噪音,一再重覆,一再重覆。

2014年8月5日 星期二

又一次放回架上


「一顆心能盛裝多少腦袋裡的回憶?」她再問一次,我還是那答案:「一個拳頭般大的心臟,就夠推動整個身體的血;我想回憶也是一樣。少少的觸動,已夠牽起幾世的回憶。玻璃杯保持虛空,妳便可以持續品嘗不同的酒。我們的記憶一瓶瓶收藏在地底酒窖深處,只待妳興致,拿著空的酒杯逐一細味。好的酒,妳不想很快就飲盡的,便放回架上,留給將來的妳。」

「男孩子也對那種媽媽溫柔的憧憬呀?應該很少承認對呵護的追求吧。有時候,真不知道做男生還是女生的好。」

我說了一個故事:


2014年8月4日 星期一

巴勒斯坦的懷裡

加薩北部,家園被毀,七歲童在廢墟上啜泣。
「是他先做的。」每一次停火協議撕裂,哈馬斯指以軍無理開火,以政府指責兩名士兵被殺,於是殺戮成為「維護正義」的手段。在雞蛋與高牆的小說家理念上,人們多選擇站在巴人那邊,而軍力極度不相稱,令陣亡及俘虜的以兵變得死有餘辜。

最少一千七百名巴人因戰爭死亡,六十三個以兵和三個平民離世,數字還一直上升。哈馬斯利用邊界多條地道打游擊戰,有一名以國軍官準備在幾周後舉行婚禮,卻懷疑在周五的混戰中被綁架,生死未卜。他的父親相信以軍會爭分奪秒,翻遍加薩的每一塊石頭都要把兒子帶回家。的確,以軍終於可以名正言順派遣地面部隊進攻加薩,任何和解的勸告都不會被接納。剛巧,那名軍官有個孿生弟弟在前線工作,為哥哥奮戰。

2014年8月3日 星期日

平行時空



每朝醒來的時候,我都會覺得特別虛弱,好似深夜中竄進另一個世界,被不一樣的人生耗盡。那裡有新朋友、我的妻子、各樣方言、未養過的寵物等等,也有不一樣的過去,幾個時空的人物重新洗牌,質疑已有的記憶。有時會在某天突如其來實現,有時感到遙遠得要靠睡覺才觸碰得到。

2014年8月2日 星期六

詭異的Joan Cornella


常理可以被顛覆到怎樣一個程度呢?Joan Cornella的漫畫,常掛著一抹假笑,在血腥、變態、色情、裸露的情節中依然笑著,有時好似想諷刺甚麼,但大多數是絕對無理,令人哭笑不得。但它們總是令人著迷,我們難得被顛倒,樂意被玩弄。


無視警示,真的被雷死了。

2014年8月1日 星期五

愛河的溪流


愛一個人,就有共處的衝動,然後渴望延長到未來,但回過頭來,卻要自問如何愛下去,慢慢失去初衷,被不確定的未來壓倒。有人攜手面對,為著相愛的共同歷史,排除萬難,但終究要問:如何愛下去。有人乾脆不問。

愛一個人,可以揚棄愛下去,而選擇如遇傾心,在人與人的鴻溝上伸出檻欖枝,為著對方的微笑而做些甚麼,然後放棄共處,運用贏來的自由經營俠盜生活,漸漸不只去愛一個人,因為太多人需要救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