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塔薩兒是一位新疆美女,但她不會自稱是中國人,在她的臉上也沒有華人的特徵,只有深邃的眼窩、高高的鼻樑、琥珀色眼珠。純淨的突厥血統讓她自豪,她發誓說只會與新疆人結婚:「我不會讓中央得逞,如果有一天所有族人都流着漢人的血,那我們再也沒有理由爭取應得的尊嚴,應得的土地。」
聽着她一口流利的普通話,我只感覺自己跟一個外國人聊天,而在她眼中,我這個香港人也不像是中國人:「我不是仇恨中國人,只是你不能強逼我們認同中國人這個身份。你們香港人比較幸福,不用面對漢人武警,買菜刀不用實名登記,但有一點香港人讓我失望的,就是你們不關心受欺壓的新疆人,我看過你們的主流報道,都把為同胞爭取權益的新疆人描寫成恐怖分子,把政府的鎮壓說成對的。」
「但的確有疆獨人士跑到火車站砍死很多人,這些行為不都應該譴責嗎?」我很小心用字,因為我怕她太激動。
「他們是不對,但把所有支持新疆獨立的人看成殘忍血腥的也不對呀。現實是,溫和派的生存空間非常狹窄,因為沒有成效,政府不會聽的。我也聽說不少人跑到敍利亞投靠IS,我覺得是逼不得已。就像巴勒斯坦,如果溫和派與以色列談判失敗,人民自然會傾向武力派,拿起石頭扔向坦克。」
我也不知道該說甚麼,如果新疆獨立是爭取尊嚴的唯一手段,我會支持;但如果政府的自治政策足以令疆人活得有尊嚴的話,那就該避免犧牲。但我沒有把想法告訴納塔薩兒,因為聽起來非常犬儒。
「所以,我很盼望台灣能夠正式脫離大陸,」她轉談願景:「獨立,不是為了反中華,而是為了擺脫邪惡,重奪自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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