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6月3日 星期三

飛鳥俠

電影和小說不同,編劇不能用文字在螢幕上說明角色的心理變化,所有的資訊都要交由場景去表達,尤其以描述人心的內在衝突最為困難,要知道,大部分人可沒有興趣了解他人的想法。如果《飛鳥俠》缺乏一鏡到尾的技巧,整個故事其實很無趣:一個問題中年怎樣尋回自我。

但最令我深刻的不是拍攝手法或法式戲劇的包裝,而是怎樣利用配樂去交代場境的轉換,最有印象是當播起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的時候,你與主角同步經歷昇華,情緒釋放,假若毫無背景音樂,你只會見到一個傻佬在鏡頭前自high。

故事的主題是羞愧,飛鳥俠的神話已成過去,男主角的知名度和成就漸漸流失,他迫切尋求成功,卻自招一個才華橫溢的演員,更加自慚形穢。編劇安排一個情境把這羞愧推向極致,主角的大袍卡在門外,下一場劇就輪到他出場了,他卻只剩一條內褲,走過繁華的紐約街頭,受盡嘲笑和拍攝,走可奔向正門:人生還是要頂硬上的。他就在眾目睽睽下無視自己的赤身露體,演出剩下的戲碼。

故事是生活的隱喻。我們要高飛,也有墜落之時,每個人都在前進和墮落的循環中掙扎着,在他人的眼光博取認同,而迷失的人,更是無數。最後一幕,你在意女兒望向窗的下方還是窗的上方呢?答案,反映了自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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