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小到大,我們都被灌輸人生要充滿意義,內心也渴望此生要不枉過,定下目標,多去旅行,努力賺錢。但你我偶爾也會發現生命殘酷的本相,一切都是無所謂。任何你眼中視為重要的東西終究也不算甚麼,包括我接下來要寫的東西。
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已經八十多歲了,在他人生的盡頭完成他可能是最後一本的小說《無謂的盛宴》,書名譯得有點誤導,它不是講述一個宴會有多無謂,而是想大家為生命的無意義好好慶祝,盛宴的主角就是無謂。
昆德拉和我或者會被攻訐說教壞細路,但實情沒有人要推崇自暴自棄的人生,相反,每一個人都應懂得面對生命的無意義,而且要懷着好心情去看待。這時,有一位神學生出來說(神學生在阿拉伯語中叫塔利班):「神安排每個人在他的位置上都自有目的,而你也要向更多的人傳福音。」昆德拉和我聳聳肩,繼續在森林漫步。
「我相信天使。」昆德拉說:「他的笑欣賞着世界的井然有序,不因這個世界真的井然有序,而是他的笑是呼應秩序。相反,墮落的天使也會笑,他笑的卻是世界的荒謬,而人學會這兩種笑容,當然,魔鬼的笑佔的機會比較多。」
「面對自己人生的無意義時,我會失笑,當我想努力創造一些意義的時候,我也會失笑。」我見到蓄八字鬍的獵人坐着馬車經過。
「我這麽老了,面對人生的無謂時,我的笑,是屬於天使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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