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布拉格之春發生之前,你不會捷克的廣場或學校內有甚麼異動,連秘密警察也會認為接下來十年仍是如此,人民亦一樣,舞照跳,工照返,從對話中找不到反政府的意圖。難道他們是一夜間覺醒起來配合革命嗎?
米蘭昆德拉的觀察是,每一個捷克人在極權的監察下已習慣說謊,不只對政權,亦是對朋友(可能會告發自己),甚至對自己亦悅納謊言,習慣成自然而重塑生活的樂子,盡量從政治分割出來,因為對於極權政府,追求生活質素而不問政事的人是有利统治的。
革命出現,人們脫下謊言的外袍,令獨裁者措手不及,意料不到這麽龐大的倒戈,然後革命才一竟全功。反觀香港令人憂慮的,是真心擁戴中共的人絕對不少,有唯利是圖者,亦有民族主義高漲的人,若要跟他們共處,你就不得不說謊,去避免決裂。因為他們會真心反問你:現在究竟有甚麼不好?
奴隸掙脫枷鎖是有害的,因為他要開始自決命運,離開本來的安逸,去追尋未成形的價值,所以經濟愈繁榮穩定,人民更沒有意志去追求革命,建制內部的緩慢改革成為唯一寄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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